@李海鹏：

“一个基本规律是，一个社会的常识越多，妄言就越少。妄言越少，妄为才会少。妄言只令人心烦，妄为才令人忧虑。比方说，我觉得各种过分的民族主义言论就是妄言，而偏狭民族主义者们想干的事就是妄为。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就是在一个缺乏常识的环境下一些缺乏常识的人既对自己的能力自信满满，又对自己的价值体系坚信不疑，还对自己的道德激情深感自豪。倘若这些人大权在握，就会导致广泛的悲剧，比如两次世界大战。倘若这些人是普通民众，那么祸乱会小一些，只会导致智慧湮灭——智慧这种东西我们肯定有的是，要不我们怎么总会随手就毁灭一些呢？更可怕的状况则是上述两者结合在了一起，这样的悲剧在中国历史上可不只发生过一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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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大型的社会工程在启动之初，往往都带着改善人类命运的美好愿景。如德国的林业科学化运动、前苏联的集体农庄、坦桑尼亚的贾乌玛运动和巴西利亚城市规划等，这些项目在国家的视角中都是宏大的、有远见的，甚至被认为是成功的。但当我们从这些工程所影响的人民的视角来看，它们所带来的往往并不是幸福，而是大规模的灾难。这种灾难性的后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因为国家视角和人民视角之间的巨大差异。国家视角更多地是从宏观、整体和长期的角度来考虑问题，它看重的是整体的利益和长远的发展。而人民视角则更多地关注个体的利益、日常生活的需求以及直接的影响。因此，当国家视角和人民视角发生冲突时，很容易导致项目的失败。——斯科特《国家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