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冯学荣

导读：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看似复杂多样，但是如果究其本质，其实只有两种关系，要么是交换的关系，要么是抢劫的关系，交换创造幸福，抢劫毁灭幸福，人们如果认清了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属于交换、还是属于抢劫，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马上就可以做到了然于心。

芸芸众生，人的关系错综复杂，有师生关系、亲子关系、夫妻关系、朋友关系、买卖关系、捐赠关系、原告被告关系等等，五花八门，看似错综复杂，其实如果我们剥掉了所有的外衣，从经济的角度直指本质，我们会发现，其实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只有两种，第一种是交换的关系，第二种是抢劫的关系。

买卖关系就是典型的交换关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双方都高兴，双方都赚到了，财富就被创造了出来，幸福总量就增加了，这一点不用多说，大家都清楚。

我们上大学的时候都参加过“跳蚤市场”，用我的废置物品，去交换你的废置物品，彼此的物品在交换之前，都是废物，但是彼此交换之后，双方的废物都变成了新的财富，这也是“交换创造幸福”的一个典型例子。

朋友关系呢？朋友关系表面上没有牵涉到钱和买卖，但是朋友关系究其本质，也是一种交换关系，在朋友关系里，交换的标的是“友谊”，你给我一份友谊，我也给你一份友谊，结果呢？结果大家都感到幸福。毫无疑问，这从本质上而言，也是一种交换关系。

同理，恋爱关系也是一种交换的关系。用我的爱情去交换你的爱情。这也是一种交换。

夫妻关系更是一种交换的关系。尤其是男主外、女主内的夫妻，男的负责挣钱，女的负责持家，我用我挣的钱，换你持家生儿育女等等各种，说的有点直接，但本质上就是如此。

那么亲子关系呢？是不是交换关系？对于中国的父母而言，父母挣钱养育子女，老了之后，换成子女赡养自己，这就是典型的交换关系，尽管真相残酷，但打破沙锅问到底，它就是一种交换。

西方社会当父母的，养育子女功利性似乎没有这么强，他们一般是自己给自己养老，但是即便在西方，亲子关系仍然是一种交换的关系，他们是用父母的养育，去换取子女给父母心灵所带来的幸福。这是不是交换？当然也是。

师生关系呢？那就更不用说了，也是交换的关系。教师用自己的劳动，去换取学生家长缴纳的学费。即使是公立学校，它的经费和工资来自于纳税人，纳税人是学生的家长，问题的本质不变。

平时熟悉的同事见面，互相点头致意，这也是一种交换的关系，是用你的尊重，去交换他的尊重，结果双方都收获了尊重。

那么捐赠呢？捐赠关系是不是一种交换的关系？也是。我们知道有许多大富豪、大明星都有慈善的行为，为什么？因为他们要打造和维持自己的社会形象，而一个良好的社会形象，又有利于他们赚更多的钱，这是大多数富人和明星从事慈善活动的经济逻辑。

那么有没有做好事不求经济回报的呢？有。极少数。但是也有。可是即便是不求经济回报，这种捐赠关系仍然是交换的关系，因为捐赠者期待受助者的感恩。至少捐赠者也要换取自己心灵的满足。

上面拉拉杂杂，说了这么多，说的是“交换关系”，那么我们再来看看，人与人之间的第二种关系——“抢劫关系”。

最典型的“抢劫关系”，就是被偷、被抢、被骗，各种手段，你的钱被他用非法的手段弄走了，这就是抢劫关系，其中有没有暴力不重要，本质上都叫做“抢劫关系”，这个大家都熟悉，不多说了。

除了这些之外，我们的生活中还有没有抢劫关系呢？有。例如说你的朋友借走了你十万元，然后赖着不还，那么这就是一种抢劫的关系，尽管没有暴力，但你朋友和你就是抢劫和被抢劫的关系。

再比如说你很爱一个男孩子，可是你的父母非常反对，禁止你和他来往，你被迫对男方提出分手，你很伤心，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父母和你的关系，就是抢劫和被抢劫的关系，他们抢走的，是你的自由，而自由，无疑是人类最宝贵的价值，没有之一。

再举例说你排队办事，被人插队了，那么插队者和你的关系，就是抢劫和被抢劫的关系，插队者抢走了你的时间、还有精力。

我们许多人写书、出书，但是出版社以各种理由，拖欠你的稿费，那么这就是抢劫和被抢劫的关系，尽管经营出版社的都是读书人，但是读书人也会抢劫，因为我们有很多读书人其实是伪君子。

我们知道香港的手扶电梯有“靠右站”的风俗习惯，为什么要靠右站呢？因为香港社会的生活节奏快，手扶电梯的左边要腾出，让赶时间的人疾步走。有一部分中国内地游客来到香港旅游，不知道这个风俗习惯，他们左右两边都站，结果就堵住了后面想疾步走的香港人，香港人敢怒不敢言，他们对内地客不满，此为一因。这也是一种抢劫和被抢劫的关系，因为他们抢走了人家的秩序和便利。

世界上有一些国家和地区向富裕的公民征收重税，然后建设房子，将房子免费或者低价分配给低收入的公民。这不是某个特定国家的事情，好多国家和地区都有这种行为。这种行为美其名曰“福利主义”，但从本质上而言，这也是一种抢劫与被抢劫的关系。

还有一些国家以立法的方式，强制雇主给雇员加工资，这种行为毫无疑问，也是典型的抢劫和被抢劫的关系。可是雇主不是傻子，你强迫他加工资，他就少雇人，结果呢？结果就是失业人口增加。所以抢劫关系其实损人不利己，毁灭幸福，是一件“双输”的事情。

还有，世界上有相当多的国家和地区设有海关机构，例如台湾叫“关税局”、日本和韩国叫“税关”，这些机构对进出口商品进行征税，这种事情由来已久，人们习以为常，可是仔细琢磨，我们可以发现，这其实也是一种抢劫关系，拦路抢劫，古已有之，受苦的总是商家。

我们每天醒来，面对大千世界，光怪陆离，错综复杂，其实那些只是表象，人与人的关系其实也就这么两种：要么是交换，要么是抢劫。我们看明白了什么是交换，什么是抢劫，是非公道就自在人心，嫉恶如仇、从善如流，人人争做好人，所有人都会更幸福。

原刊于人文经济学会（HES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