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个渴望失恋的年轻诗人。但你生活在一个对扩张、霸权感兴趣的国家。”
“他可以想象文雅,但在邪恶滋长的时代,这几乎不算美德。他可以想象人性,但在颂扬群体意志的时代,这毫无作用。他可以想象脆弱的智慧,但在尊崇野蛮力量的时代,这了无意义。当缓慢的乐章沉重地结束时,他意识到,如果他能鼓起勇气,他就要在书中接纳邪恶,他就要敞开大门,面对外面他理解不了的黑暗。”
“不仅仅是对领土或财富的渴望导致了德国现在这种对文化的嘲弄。他想,是文化本身,是塑造了他和他这样的人的现实文化,包含了毁灭自身的种子。”
“他收到了朋友的一封信。朋友在信中说,在这个全世界共同经历的可怕时代,她只想要一个通风的坟墓,一具柔软的棺材,上面挂一盏阅读灯,最重要的是,不要有回忆。”
“等这一切结束了,我不知道克劳斯要怎么生活,”卡提娅说,“没人需要一个不停讲真话的德国人。”
“人类是不可信任的,只要风向一转,他们的故事就会跟着转,他们的人生是一种持续的、渐衰的、滑稽的、让自身看似可信的努力。他觉得,人类纯粹的创造力就在其中,一切悲哀也在其中。”
“于是他把后来的岁月视为某种馈赠,犹如得了一个机会,半只脚踩在时间之外。在书房中,当他寻找某一本书时,他可以轻易地处身于波琴格街,或普林斯顿,或太平洋帕利塞德。”
《魔术师》– 科尔姆.拖宾